一连三天都没有任何联系。直到第四天,白砚在我公司楼下等我。看到我出来,他说:「回家吧。」这么多年,我们从相恋到结婚,对彼此的套路再熟悉不过了。白砚是在给我递台阶。以前我一定麻溜地就下来了。...
「柚柚,你不要着急下结论,你先跟她相处相处,好不好?」
我长嘘一口气。
「白砚,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昨天跟你说的话?」
白砚一怔,满脸茫然。
我被他的反应刺到了。
「停车。」
「柚柚。」
「我说,停车!」
见我态度坚决,白砚靠边停下了车。
我开门下车,重重地甩上车门。
快步向前走了几步,我又猛地顿住脚步,接着转身走了回去。
透过车窗我对白砚说:「我怀孕了,我昨天就告诉你了。可是从昨天到今天,你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。孩子好不好?多大了?要注意什么?
「你是一点都不在乎吗?
「白砚,你真让我失望。
「现在我就把话撂在这儿,你想收养这个孩子,没关系,我们离婚。」
当我对白砚提出「离婚」二字时,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。
他说:「许柚,这么多年你口无遮拦的毛病就改不了吗?」
我冷笑一声:「你当我是在跟你赌气吗?」
我们不欢而散。
一连三天都没有任何联系。
直到第四天,白砚在我公司楼下等我。
看到我出来,他说:「回家吧。」
这么多年,我们从相恋到结婚,对彼此的套路再熟悉不过了。
白砚是在给我递台阶。
以前我一定麻溜地就下来了。
这一次,谁爱下谁下。
我就当没看见,转了个方向就要离开。
白砚脚步匆匆地追上我:「许柚,你到底想怎么样?」
看着他压抑的眼神,我问:「那孩子呢?送走了吗?」
他沉默着。
「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聊的了,离婚吧。」
「许柚!」
白砚低声吼道。
我目光冷冷地回视他。
「她只是一个孩子,你为什么就这么容不得她?」
我本来是不想多说的,可最后还是没忍住。
「这话应该我问你,你为什么就非要收养她?」
白砚再次沉默。
我失望地越过他。
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我的手抚在了自己的肚子上。
他再一次对这个我们共同孕育的生命不置一词。
失望、难过,我的心情糟糕透了。
我找了一个律师,委托他帮我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。
闺蜜劝我别冲动,她觉得我是因为怀孕而让情绪受了影响。
冲动吗?
也许有。
但更多的是深思熟虑。
白砚的态度让我介怀。
如果他可以理性地跟我说这个事儿,我也许会头脑一热给人当养母。
可是他却感性地完全站在了白冉冉那边,就连我肚子里怀着的他的孩子都不能动摇他。
这样的态度太让人心寒了。
我不得不去考虑最坏的情况:等到我的孩子出生,当他和白冉冉站在天平的两端,白砚会选择谁?
我原本应该拥有完整父爱的孩子,凭什么成为被选择的那一个?
在我准备把离婚协议书交给白砚的时候,他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他的声音很疲惫,带着沙哑。
他说:「我把孩子送到夏之怀父母那里去了。」
我太惊讶了。
我没想到原本态度坚决的白砚竟然会妥协,还是这么迅速的。
我跟着他回了家,他抱住我开口道:「柚柚,之前是我不对。因为夏之怀的死,我的情绪被影响了,忽略了你和孩子,对不起。
「我认真思考了你的话,是我钻牛角尖了,抱歉。」
他的道歉让我满心委屈。
我忍不住撇嘴哭了出来:「你都不关心我,也不关心孩子,你怎么可以这样?」
见我哭了,白砚手足无措地安慰我。
「对不起,对不起,柚柚,都是我的错,以后不会了。」
多日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宣泄。
等我好不容易平息下来,白砚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认真地对我说:「如果你生气,你可以打我,可以骂我,就是不要说离婚。再有下次……」
我瞪眼:「再有下次你想怎么样?」
白砚回瞪回去,「你还想有下一次?」
我委屈:「这能怪我吗?」
白砚叹息:「怪我。」
他再次抱住我,并抬手轻轻地放在我的小腹上。
他说:「宝宝怎么样了?明天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?」
这一夜我们紧紧相拥、温情满满,仿佛所有的隔阂和矛盾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。
可是我知道,没有。
我在我们的床头柜上看到了一本童话故事书。
鞋柜里有几双毛绒绒的兔子鞋。
桌上放着一个可爱的玻璃杯。
茶几上随处可见的是糖果和饼干。
冰箱里有一块剩下来的草莓蛋糕。
沙发上还有一个芭比娃娃藏在抱枕后。
几天的时间,白冉冉的身影似乎无处不在。
看着这些东西,我就能想到,当我心里无限苦楚的时候,白砚正在我们家哄着别人的女儿。
不过我没有任何反应。
我不是胡搅蛮缠的人。
在这件事上白砚已经做了让步,我又何必咄咄逼人。
这些东西慢慢地总会消失。
我以为。
可是意外却总是来的那么猝不及防。
白冉冉摔断胳膊住进了医院。
今天是白砚送走白冉冉的第七天。
他像往常一样来车接我下班,路上他问我今天想吃什么。
可是还没等我回答,他的手机就响了。
看到来电提醒,他的眉头紧锁,快速地接起了电话。
「怎么了?」他问。
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,白砚猛踩刹车。
「你们怎么带的孩子?
「不用说了,我马上就到。」
白砚看向我:「柚柚,我得去一趟医院,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?」
他说打来电话的是夏之怀的母亲,她说白冉冉摔断了胳膊,可是却不让医生治疗,她没有办法,只能跟白砚打电话。
女人就是那么奇怪,当他第一时间考虑到我的时候,我就没那么介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