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闻宴沉怀里的云乔下意识看过去,脑袋却瞬间像是被重锤凿了一下,嗡嗡作响。夏穗掌心里的,赫然是那枚本该戴在闻宴沉手上的……婚戒!云乔脸色倏地煞白,僵直着推开闻宴沉。...
不想两人刚到停车场,身后突然传出夏穗的声音:“师哥!”
夏穗小跑着来到两人身边,她看也不看云乔,浅笑的眼睛定定看着闻宴沉。
“师哥!你有东西落在我这了。”
说着,她缓缓摊开手掌。
在闻宴沉怀里的云乔下意识看过去,脑袋却瞬间像是被重锤凿了一下,嗡嗡作响。
夏穗掌心里的,赫然是那枚本该戴在闻宴沉手上的……婚戒!
云乔脸色倏地煞白,僵直着推开闻宴沉。
她眼神透着难以置信的悲凄:“你能给我解释一下,为什么你的婚戒会在她手里吗?”
闻宴沉自己也不知道原因,又被这么质问,心头火起:“你要我解释什么?”
边上的夏穗看到这幕眼底划过一丝窃喜,佯装歉意解释:“云小姐千万不要误会。”
“昨晚师哥帮我改资料太晚了,就在我那睡了,今天早上又走得急才不小心把戒指落下了。”
说完,她委屈的看向闻宴沉:“师哥对不起,我不知道云小姐这么在意这个……”
“没事,跟你没关系。”
闻宴沉将戒指拿回来,随手塞进衣服口袋。
他走到云乔面前朝她伸手,忍着气说:“先送你去医院,有什么事等看完病再说。”
云乔却避开了闻宴沉的手。
她知道夏穗是故意这么说的,暗示自己他们有一腿,但却依旧控制不住去怀疑。
“婚戒戴在手上又不会碍事,你为什么会摘下来?”
听她这么问,闻宴沉耐心告罄:“摘就摘了,哪有那么多为什么!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?!”
云乔浑身都透着一股难掩的疲惫,靠着车身才将将站稳没有让自己露弱。
“我无理取闹……”
“闻宴沉,是不是在你眼里,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胡闹?”
闻宴沉脸色怒沉:“是!”
云乔心脏突然像是被人狠狠攥住,她用力咬了下舌尖,才将脑袋里的晕眩感击走。
她怔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目光又落到他身后一脸得意洋洋的夏穗身上。
其实*T 云乔明白,即使没有她这个导火索,自己和闻宴沉也迟早会因为性格的问题爆发矛盾,走到今天这个地步。
她,怪不了任何人。
云乔收回视线,又深深看了一眼闻宴沉,拖着疲惫的身子转身一步一步离开。
闻宴沉被那充满情绪的眼神给愣了一瞬,又看到她的背影,怒从心起,干脆转身直接上了车。
夏穗唇角上扬,立刻跟上男人步伐:“师哥等等我!”
旋即,云乔就听到身后传来车子启动的引擎声。
紧接着,黑色轿车咻的一下从身边疾驰而过。
云乔顿在原地,定定的看着逐渐消失在停车场出口的猩红尾灯,全身力气在这一刻陡然卸掉。
她再也支撑不住无力的身体,朝地上栽去——
……
再睁眼,人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了。
云乔抬眼去看,就看到护士正在帮自己换吊瓶。
护士感受到她的注视,低头看来:“你醒了?你发烧39度晕倒了,门口那位男士送你来的,他是你先生吧?”
云乔听到护士的话,转头看向门口。
恰在此时,闻宴沉从门外走进来,看到云乔醒了只是步伐略微一顿,便径直走到床边坐下。
护士换好药也离开了。
没人再说话,病房一下子就陷入沉寂。
闻宴沉看着窗外,手掌搭在桌上不耐烦的敲击桌面。
云乔被这动静弄得心烦意乱,转头刚要说话,却猝不及防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。
她怔了瞬,原本烦乱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。
云乔看着闻宴沉的侧脸,声音沙哑:“闻宴沉,我们好好聊聊吧。”
闻宴沉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住,沉着脸转头看向云乔。
“聊什么。”
云乔一静,刚才那句话脱口而出,但其实她也不知道要从何聊起。
病房再度陷入寂静。
闻宴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,刚要开口,手机铃声突兀响起。
两人视线一同朝着柜面上的手机看去,上面显示的备注是——妈。
云乔抿了抿唇:“你先接电话。”
闻宴沉蹙了蹙眉,按下接听:“妈,有事吗?”
两人离得近,病房又安静的可怕,所以电话里闻母不悦的声音清晰传来。
“胡院长告诉我说云乔发烧住院了,怎么回事?”
闻宴沉垂眸,声音淡淡:“没什么大事,只是工作太忙没休息好。”
“她有什么忙的?!有那时间瞎忙活还不如赶紧辞职给你生个孩子,比什么都强!”
闻宴沉蹙眉,下意识看向云乔。
四目相对,他清晰看到女人眼底的受伤。
闻宴沉顿了下,开口打断老妈的喋喋不休:“洛桑还在生病,这事以后再说。”
电话那头,闻母一下就炸了:“什么以后!我告诉你,要是今年她还不生,你们俩立马离婚!”
听到离婚两个字,病房内的两个人,神色瞬间都变了。
云乔手指紧攥,指尖用力到发白。
闻宴沉也再听不下去,随便敷衍两*T 句就挂了电话。
他看着云乔,眼神里略带着歉疚:“我妈的话,你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云乔没看他,只是垂眸盯着雪白的被子:“闻宴沉,我们本来有一个孩子的,但他是怎么没的,你比任何人都清楚,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催我要孩子的人,就是你妈。”
闻宴沉皱了下眉:“当年我妈也不是故意的,她又不知道你怀孕了。”
云乔恍然觉得周遭的空气好像都蒸发了,喘不过气来。
她缓缓转头看着闻宴沉:“所以如果我没有怀孕,她那么刁难我就没有错了吗?”
闻宴沉按了按眉心: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斤斤计较?我后面不是跟你道歉了吗?”
云乔霎时哑然。
这一刻,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如此的陌生。
“闻宴沉,迟来的道歉,有意义吗?”
云乔一句接一句的质问,让闻宴沉彻底冷下了脸:“那你想怎么样?让我妈,还是我,给你的孩子一命还一命吗?”
“云乔,这些年我已经尽量让着你,不跟你吵,你别太过分了。”
让?
云乔听到这个词只觉得荒唐,这些年他们到底是谁让谁?
因为他想当律师,闻母又希望有人能看顾家里,所以她放弃了律师转而做了时间更充裕的法律顾问。
这些年他们每一次争吵,又有哪次不是自己先低头服软,才和好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