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月不去~”
村长半多而下,询问:“这是为何?”
小南月攥着小手:“明天回来,娘亲就打的更狠了~”
村长深叹一口气,思量半响:“那爷爷帮你敷点草药,再把你送回来。”
小南月点点,可谁料,一到村长家,炭盆暖了心窝,小家伙不小心睡着了。
村长狠不了心,就让小家伙在自家睡了。
一觉醒来,深冬袭来,雪厚半尺。
村长生怕小南月再被打,亲自将小家伙送回。
这不远就看见刘霞沉着一张死人脸,怒吼一声:“我以为你都死了!”
小南月就着大雪,打了个冷颤。
村长眉头紧凑,开口:“刘霞你就不能积点德?”
刘霞更是上头,回怼:“积德?我收养她就是积了大德了。”
村长看着刘霞的泼妇样,无奈摇摇头,还未开口。
刘霞冲着小南月怒斥一句:“有靠山了?不打算干活了?后山种的红薯等我挖呢?”
小南月瞬间松开村长的手,跑回柴房,背起竹篓小跑去了后山。
不知跑了多久,大口喘着气停了下来,别问为啥跑这么快。
怕被打呀。
小家伙眯着眼,看大雪覆盖山头,破烂的衣服冻的身体青紫,脚上的草鞋更是划破了脚丫,裂开的伤口,让人看了心疼不已。
“你怎么还不去死?”
刘霞的声音又在小家伙的脑海中响起,猛的回神,踉跄爬上山头。
谁知,这一没站稳直接栽倒了一人怀中。
不等小南月回神,只听一声沧桑的声音:“哎呦!老夫的腰呐。”
“老爷,老爷……”
小南月连忙爬起身,看着被自己扑倒的老人家,不知所措。
“哪儿来的小娃娃,莽莽撞撞干什么?”
身旁的人对她一顿呵斥,让她更是胆战心惊。
老人扶着腰,看着身旁的男人指责一句:“你这是干什么?她还是个孩子。”
转头又看向小南月,慈祥一笑:“小丫头,你没事吧?”
小南月一紧张,身子向后一缩,将头摇成拨浪鼓。
小南月偷瞄一眼眼前的人,各个衣着华丽,一看就是富贵人家。
老人看着小南月,轻咳一声:“小丫头这大雪天的,你跑出来干什么?”
小南月将头埋的很低,拖着奶音:“挖~红薯~”
老人眉头一紧,关切问候:“家里大人呢?”
小南月不再说话,只是将头埋的更低了。
老人环顾四周,弯腰追问一句:“那这个村叫什么名字呢?”
见小家伙仍旧不开口。
老人可是使出绝招:“你要告诉老夫,红薯老夫找人帮你挖,以作谢意。”
小南月吸溜一下鼻子,拖着奶音:“刘老庄~”
老人轻捋山羊胡,嘟囔一句:“还真是刘老庄。”
转头看着小南月:“刘家庄有个叫刘富贵的,你认不认识?”
那小南月自然是认识,是种野参大户,平时和邻里邻居关系很淡,但人很好。
小南月轻点头。
老人喜出望外,冲着身后的男子:“林海,帮小丫头挖红薯。”
身后的林海听话照办,坚定点头:“是!老爷。”
小南月向后一缩,轻拖奶音:“不用~”
老人表情一僵,试探询问:“你是怕自己不干活,家中长辈不开心?”
小南月一声不吭。
老人心中得数,连忙说:“不用担心,老夫替你解释,天黑之前,红薯定帮你挖完。”
小南月抬眸看着老人一脸真诚,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。
老人指着身后的马车:“走,上车!”
小南月站在原地愣了半响,那奢华的马车令她更加自卑。
小手握紧破旧不堪的衣服。
老人见状,连忙安慰:“没事的,别看这马车表面车里车气的,里面一堆杂草,脏的不成样子。”
“丫头你要是不信,可以上去看看。”
孩童果真单纯,挪动着小步伐,林海更是不嫌弃她脏兮兮的,一把将她抱上了马车。
车帘掀起,什么一堆杂草,什么脏的不成样子。
扯淡啊,里面明明坐着一个白到发光的白衣少年,手握古籍,看得出神。
小南月嘴巴张成一个圆形,转头看着老人。
罢了,老人开口一句:“无须将他当人看,冰疙瘩一坨。”
男子轻眨眼眸,未抬眼先开口,声音冰冷:“爹现在说话越来越简洁了。”
马车缓缓挪动,马车里暖的不像话。
小南月偷瞄着身旁的男子,正当入神,山路颠簸。
“啊~”
马车晃动,小家伙险些跌倒在男子怀中。
说时急那时刹,男子将书卷成筒形,已是顶在了小南月的小脑门上,冷冷开口:“扶好。”
老人见状不耐烦一句:“江北,不是老夫说你,你就这臭毛病。”
“男子汉大丈夫,那就得脏一点,天天一尘不染,娘们儿。”
话刚落音,只见江北猛合上古籍,父子二人对视。
谁是江北?那便要说其父亲了。
江炎乃先帝长子,文武双全,常年征战,最后下唐一战,数月后,先皇驾崩。
作为长子并未继位。
登基的则是不起眼的二弟江岸,为避嫌江炎卸甲归府。
成了今日的炎亲王,虽说无缘帝王,可生活幸福,膝下四子,最小的便是眼前的小儿子,江北。
江北乃炎亲王的小儿子,出生时备受疼爱。
可就在金汤勺出生的江北,因为乖巧被御医诊出自闭与自洁。
江炎本以为并非大病,也未曾在意。
直到有一次,江北将府门匾额擦掉漆,江炎才晓得这病还是很严重的。
江北看着自己的父亲,冷冷开口:“一尘不染与性格无关。”
江炎猛瞪一眼:“就你金贵。”
说话间,马车停了下来,林海的声音传进马车:“老爷,少爷,前面巷口太窄,我们需要走进去。”
几人下了马车,小南月带路,这刚到村口。
刘霞一盆脏水泼出来,冲着小南月怒吼一声:“死回来了?”
小南月将头埋的很低,江炎听了这话,开腔:“妇人家家的,粗鲁。”
刘霞作为泼妇那受过这委屈,声音更大:“你是谁家的老不死,我骂自家孩子,关你什么事儿?”
“狗东西,管的有点宽……”
不等刘霞话落音,江北反手抽出林海腰间的剑,架在了刘霞脖颈上。
刘霞愣了片刻,壮着胆:“这是要杀我吗?这天子江山没枉法了?”
江北眼眸轻眨,声音冰冷:“枉法是约束人的,再敢有一字不敬,别怪刀剑无眼。”
刘霞心里认定了枉法,撒泼开腔:“无眼就无眼,吓唬我一妇人算什么本事,有本事就杀了我……”
不等刘霞话落音,只听见“撕拉”一声。
江北挥剑将刘霞的衣袖划破,刘霞顿时吓的瞪大眼睛。
回神一屁股坐地上,开始撒泼:“杀人啦……”
“杀人啦……有没有人管?”
一时间,村民涌出,刘霞见人多开始仗势,指着江北:“他要杀我。”
“他要杀我!!!”
村长看着撒泼的刘霞,一脸无奈:“快起来,不知道丢人的?”
“你不当泼妇,能激怒人公子?”
刘霞见村长都不帮自己,这冤屈声更大了。
村长转头看着江北,拱手开口:“公子切勿动怒,草民无须多问,定是刘霞的错。”
刘霞坐在地上肆意撒泼。
江炎走近,冲着江北,轻声嘟囔:“剑收起来,收起来……”
“在府中杀谁没人管你,但在外面还是要收敛点,毕竟这村落偏僻……偏僻……”
江炎话刚落音,刘霞整个人清醒,见好就收爬起身来。
见气没解,冲着小南月怒吼一声:“你杵在那里等死吗?”
“红薯挖完了吗?”
说罢就要抬手打小南月,江北立与原地,声音冰冷:“你敢?”
刘霞双手叉腰,瞪大眼睛:“有何不敢?我是她娘,教训孩子天经地义,你管的着?”
这可是有了理了,的确,人刘霞教育自家孩子他自然是管不着。
谁知,江北低眸看着小南月,轻声:“你若愿意,我可以当你哥哥。”
不等小南月应下此事,江北抬眸看着刘霞:“这下……有关系了。”
刘霞紧咬牙关,村长见状连忙说:“有个哥哥好,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哥哥,挺好。”
不等刘霞开口,村长看着江炎询问:“不知这位老爷来我们这穷乡僻壤有何贵干?”
刘霞双手抱在怀中,轻撇一眼:“哼,他能有何贵干?穿的人模狗样的来村里耀武扬威呗。”
村长气的胡子抖动,怒斥一声:“刘霞!!!你是精神失常吗?”
刘霞刚要回怼。
刘富贵从人群之中挤出来,弯腰拱手:“江老爷,前些天收书信说您要来,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快。”
村长目瞪口呆:“江老爷?江……若不是收参的江老爷?”
江炎点点头:“刘老庄地处偏僻,可土壤肥沃,种出的参甚好,受商之托特地前来与村长商议种参一事。”
村长顿时感激开口:“刘老庄百年,终于是要发达了!”
村民纷纷议论:“好事呀。”
“好日子要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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